她在很年輕的時候,就死了丈夫。那年她20歲。沒有孩子,親戚朋友們都勸她再嫁,她總是沉默的搖搖頭。在那個生活了20年的城市,繼續工作著。
親戚朋友們都漸漸疏遠她了,說她有病。家裏只有一個女人是不行的
周向榮。就比如她21歲那年,她家被人入室搶劫,然後七八個人輪奸。接著,那些人離開。
她一把火燒了那棟房子,然後離去。誰也不知道她離開時身上帶著什麼,就連她在車上和我講這些的時候,我看到她那沒有焦距的眼神,都讓我不敢觸及那個敏感的話題。我只是靜靜的聽著她述說著這一切。
今年她41歲,去過21座城市。或者是應該用流浪形容。是的,流浪而不是旅行。完全沒有任何依靠的流浪。去到哪裏就找一份臨時工,然後租個小房間。在那座很陌生的城市生活著。在周末或者別的什麼時候,玩遍這座城市所有她認為好玩的地方。就會離開。她是這麼對我說的,所有,好玩的地方。
她對她的工作要求不高,夠吃住。加上到下個城市找到工作前的
周向榮開銷就好。
她說她總是喜歡盲目的穿梭在城市裏面,即使她根本不認識路。她就是喜歡這樣亂走,仿佛可以把所有心事都交托到走過的路上。
她和我說了好多好多,在提起她的經曆時,她很多時候是帶上一種滄桑的微笑。而我只是記住了大概的內容還有那我覺得很美的微笑。我到站下車。然後離去。
她是我在從柳州到昆明的火車上認識的,一個相貌很普通的中年婦女。在我從背包裏面拿出兩瓶可樂放到桌面上,推一瓶到她面前的時候,我們的談話就開始了。
記得應該是從幸福這個話題談起的吧,當她聊到她的事情的
周向榮時候,我就在旁邊沉默。偶爾喝一口可樂。
我,震撼了。也釋然了。
一個在磨難裏可以以一種流浪的浪漫情調來面對生活的女人,我震撼。
也許流浪是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外出,才有真正的意義。我釋然。<